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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蕭殷兩次與魯迅失之交臂

2023-11-11 18:02:00 來源:

■黎服兵

“后來人眾開新路,都道蕭殷是我師。”這句詩是我父親韋丘當年悼念蕭殷伯伯寫的一首詩中最后一句。今天這句話被多次引用,成為蕭殷伯伯培育文學新人的寫照。

我父親與蕭殷伯伯相識于上世紀五十年代初。1953年,廣東省文化部門推薦父親、母親李昭和羅源文、李汗、戚俊民等人一起到北京中國作協文學講習所學習。當時,蕭殷任中國作協文學講習所副所長。

在“文講所”,廣東學生遇到廣東老師,格外親切。父親是軍人的性格,熱烈豪爽,又有詩人的情懷,感性浪漫,他與蕭殷伯伯不僅是師生關系,更像朋友一樣相處,無論課堂上的論爭,宿舍里的談心,時時充滿兩人的歡聲笑語。父親曾經說,北京的肉鋪子把豬下水(內臟)當做垃圾處理,他們幾個廣東學員只需花很少錢就能買回一大捧,然后到蕭殷伯伯住的地方烹煮,成為一鍋美味,師生大快朵頤。蕭殷伯伯說,在他的家鄉,經常用豬下水做湯。幾十年后蕭殷生病茶飯不思的時候,父親想起當年往事,特意煮上一鍋豬雜湯送到蕭殷伯伯家里。這是后話。

1960年年底,蕭殷伯伯從北京調到廣東作家協會,不僅與父親成了同事,更成為一棟三層小樓里的近鄰。小樓里有我們屬于“文二代”的十三個孩子,大家都親切地叫蕭殷伯伯。蕭殷伯伯有三個孩子,“北京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女兒萌萌會彈鋼琴,男孩葵葵、荃荃有許多精致的童話書,我很喜歡到他們家感受不一樣的氣氛。那時候萌萌在廣東實驗學校上初中,我上小學,每天早上,小樓里年紀相近的幾個孩子會等萌萌下樓一起上學,父親鄭重交代,要我認真帶好北京來的大姐姐,要是丟了唯我是問。我的父親白天與蕭殷伯伯在一起上班,晚上回到家里,晚飯后,父親一旦讀書寫作略有所得,就會立即從二樓跑上三樓,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心得告訴蕭殷,小聲說,大聲笑,頓時,整棟小樓里都彌漫著他們的笑聲。

父親與蕭殷亦師亦友,互為知己,他們之間的友誼雖歷經磨難,卻一生一世不曾中斷。

蕭殷伯伯于我個人,曾有大恩。小時候,我得了肝病,父母帶我跑遍廣州地方和軍隊的醫院,均無好轉。蕭殷伯伯從北京請來一名老中醫給我把脈開方,僅僅三劑藥,藥到病除。后來全省中學生“招飛”體檢,二十萬學生中只挑一百人,我居然能夠入選。這個恩情我終生不忘。

結束十二年海南知青上山下鄉生活后,1981年,我調入廣東魯迅研究小組工作,那時“魯研組”全職研究人員有四名:伍肅、戚俊民、鄭心伶和我。現在前面三位已經仙逝,只剩下我了。

因為魯迅在廣州時期的工作和著述甚多,“魯研組”注重的研究題目相應也很多,其中一個項目就是采訪記錄魯迅在廣東接觸的人物或目前在廣東曾與魯迅有交往的人物。名單列出來,蕭殷的名字赫赫在目。鄭心伶老師知道我和蕭殷相熟,和我商量完成采訪蕭殷的工作。

1934年至1936年,是蕭殷文學生涯的重要轉折點,在此期間,蕭殷由一個為生活所困的進步文學青年轉變為一個堅定的、以文學為武器的革命戰士。蕭殷一直視魯迅為寫作上的精神導師和人生的引路人,他在個人摸索前進道路時苦于方向不明,上下求索時讀到了魯迅的許多作品,好像遇到指路明燈,便分別于1934年9月6日和1936年10月初兩次寫信給魯迅。第一次,蕭殷是渴望得到先生指導并發表作品的文學青年;第二次,蕭殷是在革命斗爭中初顯身手,并以雜文作為戰斗武器而遭到國民黨特務通緝的革命青年。兩封信的內容反映出蕭殷從迷茫到堅定的轉變。就在第二封信寄出的兩個月后,蕭殷義無反顧地遠離家鄉,從廣州到上海,再到武漢,一步步尋找革命方向,最后到達延安,從此開啟人生另一篇章。

兩次給魯迅先生寫信,標記了蕭殷人生的兩次重大轉折。但是兩次都沒有收到魯迅先生的回信。第一次是因為離開收信的地址而錯失機會,第二次更是因為魯迅先生不久辭世而永遠失去機會。蕭殷兩次與魯迅失之交臂,但是,魯迅先生沒有忘記這個文學青年!在北京魯迅博物館,珍藏著1934年蕭殷給魯迅的信和文稿。蕭殷那時筆名鄭文生,1934年9月6日在廣州寫給魯迅的信,請求魯迅對他創作的散文詩《變》給予指導并希望推薦發表。原信全文如下:

魯迅先生:

在中國的作家中,您是我最敬愛的一個,因為您是站在被壓迫大眾的解放運動最前線的一個人。

正因為我敬愛您,所以我特地請您批評我的作品。這篇《變》是我最近寫成的散文詩。本來擬投到附近的報紙副刊里去,但是,一想到那些充滿了灰色內容的副刊,與那些思想糊涂的編者,不禁就令我膽怯起來。無疑的,這樣內容的散文詩,必然地不容于那灰色的霧圍里。

《變》的主題是敘一個一向不明階級意識而受著欺騙的青年人覺悟底(的)過程,和潛伏著的革命情緒的力量之偉大。(這樣說法,也許不對,先生看了,自然明白。)可惜我的寫作技術太不成了,請先生在回信里一一加以指正!!

如果先生認為略加修改之后可以發表出來,那末(么),請先生也不妨修改一下。并請介紹到前進的雜志里去發表出來,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要求。

末了,向先生致一個革命的敬禮!

崇拜您的人

鄭文生謹上

九月六日

原信以及散文《變》原稿現收藏于北京魯迅博物館。散文詩《變》(共3頁),署筆名蕭英。未有確切的證據可證明魯迅當年是否回復了蕭殷的信件。盡管可以確定魯迅的確收到了信件,魯迅日記中卻未有收信及回信的記載。而蕭殷于信件發出后不久便離開廣州回到故鄉佗城小學教書,蕭殷以為魯迅沒收到信,也沒回信,基本淡忘了,直到去世也沒有說起。前幾年廣東河源市圖書館工作人員持介紹信到北京魯迅博物館查資料才發現了這批歷史資料。

蕭殷并不知道這封信的曲折命運,他只知道魯迅精神在心中長存。可以說,魯迅之于蕭殷,絕不僅僅是文學上的楷模,更是人生中的標桿。盡管沒有機會受到魯迅先生的親自指導,蕭殷一生都把魯迅先生當作自己的旗幟與楷模,一生都在踐行著魯迅精神,滿腔熱忱地幫助、扶掖青年作者。蕭殷在逝世前一年編纂的《蕭殷自選集》中,就有數十次提及魯迅及其作品。甚至直到生命的最后,蕭殷還在研究魯迅,致力于將魯迅精神傳遞給青年作者。

1981—1982年,蕭殷曾經把魯迅與青年問題列為自己的一個研究計劃。為此,他多次約談廣東魯迅研究小組專家鄭心伶,請鄭心伶為他收集有關資料,并計劃與鄭心伶合寫一組“學習魯迅札記”的文章。

對于1981—1982年與蕭殷就魯迅研究方面的交往,鄭心伶根據當時的日記,整理了一個提綱,從中可以一窺蕭殷晚年的研究計劃:

我與蕭殷老師的最后來往(1981—1982年)

1981年6月10日,接到一張便條,要我給他提供魯迅與青年的資料。

6月11日,給蕭殷老師送去魯迅與青年的五本書,并聽他談文學創作與文藝評論的問題。

8月3日,蕭殷老師在東病區與我討論魯迅與青年的問題。

8月26日,在東病區帶黎服兵去為蕭殷老師錄音(主要談他與魯迅的關系,魯迅談青年創作的問題)。

……

我自1968年上山下鄉離開廣州到1981年在東病區與蕭殷伯伯相見,已經相隔十多年。我與清癯瘦弱的蕭殷伯伯執手相看,他親切地叫著我,我卻心如刀割,無能為力,我只有祈求上蒼保佑蕭殷伯伯快點恢復健康。

很快,我們的工作開始了。當時由鄭心伶主持提問,我負責錄音和筆錄。由于大病初愈,蕭殷伯伯穿著病號服半臥在病床上緩緩作答。這次采訪專談他與魯迅的關系及魯迅指導青年等問題。或許是想起魯迅的緣故吧,他雖然病重,但談興頗濃,精神似乎突然好起來。

蕭殷伯伯說,他年輕時曾用“鄭心吾”的筆名發表過作品,由于敬仰魯迅,在1936年10月初于廣州第二次寫信向魯迅求教。魯迅先生在1936年10月9日的日記中記下“得蕭英信并稿”(《魯迅全集》第15卷316頁)。

此稿是一篇散文習作,叫《溫熱的手》,后來發表在《新民日報》上。蕭殷伯伯1932年至1935年間發表過30多篇小說,1936年開始寫雜文。他說:“寫小說時,很少有人指點。而這方面不是一般國文老師所能為力的。需要找到有經驗的作家。當時,最想找的是魯迅,但一直不敢,因為他是大名人。”蕭殷伯伯斜靠在病榻上,微微喘著氣,慢慢地回憶:“當時,魯迅與蔣光慈的小說對我的影響最大。他們的小說都是寫社會的不平,能引起我們的共鳴,因而對他們更敬慕。”“應該說,我們始終沒有離開魯迅,他是我們斗爭的旗幟。”接著,蕭殷伯伯針對某些現實問題,很有感慨地批評道:“現在,我們的不少名家,正好缺乏魯迅的精神,很少幫助青年一代成長。不能不令人遺憾。”“魯迅是最反對文章做法的。作文指導之類的書有什么用?要對青年作者有幫助,最需要聯系實際,對癥下藥,逐個解決問題。”對于青年作者如何提高自己的創作水平,他語重心長地告誡:“創作沒有秘訣,也沒有捷徑,要親自摸索。有些作者要求我看他的一篇習作就可以指出他的創作方向、途徑來,哪有這么容易的事?還是好好地向魯迅學習吧。他的創作主要不是技巧問題,關鍵在他的思想深度。生活是零碎的東西,作者要用思想、用眼光去發現、歸納,提煉成主題,然后才進行創作。光依賴別人或埋怨別人都是不行的。創作是辛勤的勞動,非自己出力流汗不可。現在有人憑報紙(消息)來創作,趕時髦,這怎么行呢?”蕭殷伯伯繼而又把話題轉到魯迅身上。他最贊賞魯迅的兩點創作經驗:一是認真深入研究生活,二是說真話。“有的人從文學之門走到后面去了。這就是說假話、走邪道。我們應該老老實實地從生活入手,像魯迅那樣認真地做人,嚴肅地生活,辛勤地創作。”

錄音機沙沙轉動,帶子錄了一卷又一卷。說累了,喝口水,歇一歇,繼續講。仿佛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要趕快把悟到的道,記起的史,盡量留下給后來人。采訪持續了一個上午,我們怕蕭殷伯伯太累而一再中斷,但他卻堅持到中午,直到把想說的話說完,才讓我們離開。

后來我離開“魯研組”到出版社工作,當時的筆錄和錄音帶都留在“魯研組”資料室了。那時“魯研組”很窮,錄音機是向省文聯借的。省文聯辦公室的張阿姨也是舊鄰居,借器材不難。

……

42年過去了,當年采訪蕭殷伯伯的一幕猶在眼前,蕭殷伯伯的聲音,猶在耳邊,我們把他的講話整理成文字,盡管時隔多年,有些話語聲音難辨,但我們盡量將之還原,讓蕭殷伯伯心中的魯迅真實展現,讓蕭殷伯伯心中的魯迅精神發揚光大。

蕭殷是作家也是編輯,韋丘是詩人也是編輯,我從“魯研組”出來后,在編輯崗位工作了大半輩子,我女兒大學畢業后,也到廣東人民出版社當編輯。編輯,沒有光環和榮譽,而思想的傳遞,文化的傳播,必有編輯默默耕耘、無私奉獻的一環,這冥冥之中的傳承,讓我永記父親,永記蕭殷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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