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兩則
■余史炎
家常
女兒終于將頭發(fā)剪短了。
十月底的放學(xué)時間,她問我是否知道此事。我跟她說昨晚我半睡半醒中聽你媽媽說起,并表示這是件好事,女孩子留那么長的頭發(fā)做什么呢!
幾年來,我是極其反感她頭發(fā)留得那么厚重的。我總以為生活在這鼎沸的城市中,盡可能不要再用過多的裝飾——那實在太累了。然而,晚飯的時候,她說的事實要比我所想的更加簡單。
“我其實很多次想要剪短的,但是你們一說讓我剪短,我就不想剪了”她邊吃飯邊毫無保留地說出她的想法,“我就是這樣想的,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我就是一個天生反骨的人”,說完她哼笑一聲。
“你不要剪頭發(fā),不要不要不要,我以后就這樣說,是不是就行了?”我在一旁附和道。她只是看了我一眼。
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想起來,我不也是如此,往往都不喜歡在他者的聲音中做某個動作。我覺得她的內(nèi)心挺有趣的,因這個世界太嘈雜了,人的聲音好聽的動聽的難聽的,我一直都是聽聽就算了,未必就從他人說的那樣做!
夢趣
我說我的夢境的記憶,無虛構(gòu)成分。
做這個夢的時候是幾日前的早晨,因我起得晚,所以這個時間是可以確定的。
鄉(xiāng)里的曠埕,木棉下,樹圃階上坐著幾個人,有說有笑。我未知自己為何置身于這樣一個環(huán)境之中,聽著男女老幼這個說東,那個說西,不無趣味。更有趣的是,逝世的母親以年輕的模樣俏皮地坐在臺階上唱起了歌仔。在這里,她定然還存在著,并且再次可以確定的是我在其中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幼童。
“二十娶我返家中,為內(nèi)為仔日夜忙。二人若是有相罵,孬個都怨阮個翁……”母親唱道,旁邊的人都聽得入了神,我更是一下子就把這前四句給記了下來。夢里心想,醒來要記錄下來。
這不,一醒來,記下來。一讀,還真的挺押韻的,朗朗上口,唱起來也同樣好聽。隨后,我上網(wǎng)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潮州歌仔中有這一首的內(nèi)容,也不知道這真的是否有人唱過。若是母親夢中原創(chuàng)之作,就有些糾結(jié)了。
這詞,挺心酸!雖然,母親唱的時候調(diào)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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